最近,北京大学麦戈文脑科学研究所、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神经科学研究所张勇研究团队在关于抑郁症发病机制方面有了新的突破性研究成果。
该团队认为,虽然抑郁症的确切致病机理尚未明确,但现有的大量研究指出,慢性应激是抑郁症发病的重要危险因素。那么慢性应激究竟是如何对神经机制产生影响的呢?
张勇研究团队对实验小鼠施加慢性不可预见性的温和应激(CUMS)后,小鼠逐渐出现抑郁症状。
接着该团队发现,小鼠大脑的海马vCA1内兴奋性神经元的活性显著降低;海马vCA1神经元突触体AMPA受体亚基GluA1水平降低;基底外侧杏仁核后部(pBLA)到腹侧海马CA1区(vCA1)神经环路和AMPA受体在抑郁样小鼠模型中发挥关键作用。
图片来源于网络
说得通俗点,也就是外界的慢性应激会导致小鼠的大脑神经系统发生异常;具体的异常部位就是上面说的那些。
张勇研究团队进一步发现,利用大麻二酚(CBD)可以逆转以上部位的神经系统异常,从而减轻实验小鼠的抑郁症状。
最后,文章称,“这些发现凸显了pBLA-vCA1神经环路和AMPA受体在抑郁症发病中的重要性,也揭示了大麻二酚(CBD)在抑郁症治疗中的潜力,具有非常好的临床指导意义”。
首先,张勇研究团队的研究课题非常有意义。其研究结果起码指出了抑郁症病因中“上游”和“下游”的关系。
北京回龙观院长杨甫德曾指出,人的精神活动可被看作“刺激-调节-反馈”的循环。精神疾病的发生往往是整个环路出现了异常,从上游“刺激”带来了中枢神经的变化,再导致下游神经递质的变化。
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在这个实验中,外界的慢性应激是“上游”,是“因”;而大脑神经系统的异常是“果”,即病因机制中的“下游”。
换言之,抑郁症的根源很可能是心理社会因素,而不是生物学因素。生物学层面的异常比如大脑神经递质浓度的异常、海马体积的缩小,这很可能是心理社会因素作用于个案引发的结果,并且成为抑郁症发病机制的中间环节,导致或加重了抑郁症状。
这与我们一贯强调的观点是一致的。经过多年的多学科诊疗模式(MDT),尤其是大量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的实践经验,我们认为抑郁症的发病根源是患者成长生活过程中所遭受的叠加性心理创伤。
我们这里所称的“叠加性心理创伤”,包括了慢性应激,但涵盖的范围更广。它包括了相当于慢性应激的、反复出现的“小创伤”。比如来自家庭教育、校园、社会和互联网中的一些小挫折、小打击。
其也包括了传统意义上的重大创伤事件。比如经历亲人去世、遭受性侵、车祸、地震等严重的负性事件。这些重大事件还可能令个体罹患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若未能得到及时的、专业的治疗,就容易继发抑郁症。
在临床中,我们接诊的青少年抑郁症更多见是由叠加性的“小创伤”引起的,而且大部分创伤储存在内隐记忆层面,患者本人想不起来。
所以,在临床心理干预中,我们注重利用深度催眠深入到患者的内隐记忆层面,精准地找到其所遭受的叠加性心理创伤;将其高效修复后,抑郁症状往往大幅度缓解,甚至快速消失。换言之,我们是从根源上进行处理。
而张勇研究团队发现大麻二酚(CBD)可缓解抑郁症状,是在中间环节上进行处理。通过改善神经系统中的异常,从而改善抑郁症状。
这种治疗思路当然是有临床意义的。目前主流精神医学中的绝大部分抗抑郁药就是从这个角度来缓解抑郁症状,对抑郁症治疗作出了巨大贡献。
不过,如果想从根本上解决抑郁症,获得真正的康复,并最大程度地降低复发风险的话,患者及其家人,尤其是难治性抑郁症者,都不宜把抑郁症康复的希望都寄托在大麻二酚(CBD)和其它精神科药物。
近年来在美国上市的抗抑郁新药很多,尤其是年3月面世的、备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