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时曜把脸埋进岑汐散落的长发中,闭着眼,鼻息嗅着她发间的馨香气味。
才缓缓压制下沸腾的怒气。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中招的,泡了温泉回来,就觉得身上难受,然后,”
岑汐想到戚帅的那条消息,顿了下才继续说:
“然后我就去找你,走错房间了,周闲的房间在你隔壁,我走错了。”
秦时曜的呼吸重了些,掌心贴在她温热的皮肤,
“周闲?所以,昨晚你身上那些......”
昨晚身上那些?
岑汐忍着他掌心带来的战栗,慢慢回忆着,记起昨晚他给自己洗澡时,确实提过,她身上有吻痕。
“周闲没想动我,医院去,但我太难受了,我控制不住......
但他后来把我推开了,还用冷水让我清醒。”
秦时曜停住动作,好半响没吭声,岑汐忐忑,慢吞吞的问,“你是,介意吗?”
这话刚落,秦时曜立刻从她脖颈里抬头,惩罚似的狠狠啄了下她的唇。
“我要是介意,我昨晚能碰你?你这姑娘怎么总是把我想的这么小气?”
见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秦时曜翻身躺好。
同时把她搂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我是在自责,你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我自责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我一定把人揪出来。”
岑汐又想起戚帅的那个消息。
“这事好办,范围很小,霍文菲,任晶,丁实,肯定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你先别管,这事我心里有谱,我自己能把人找出来。”
在跟秦时曜坦白前,她得先找戚帅问清楚……
秦时曜深邃的眸子凝视了她一会,良久,点头,“好。”
岑汐见他答应,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揽住他的脖子,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周闲要娶霍文菲,你觉得,他得拿多少彩礼,霍家才能同意?”
秦时曜微敛神色,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霍文菲的妈贪婪好胜,抛开身份地位这些,如果只谈彩礼,估计最少得八位数。”
岑汐伸着手指数了数,又默默把自己的工资算了算,最后小声问秦时曜,
“那你有这么多钱吗?”
秦时曜眉间一股高傲劲,“这点小钱都没有,你看不起我?”
小钱?岑汐咽了咽口水,有钱人都这么吓人吗?贫富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吗?
她戳着他的脸,小心翼翼打着商量。
“那你能不能算算,我给你当助理,多少年能挣这么多?
你先把钱给我行不?我先预支工资,我一直给你当助理,慢慢还。”
秦时曜闷声笑,
“就你那点工资,预支八位数,最少得给我当二十年助理,万一你中途跑了怎么办?”
岑汐立刻道:
“我不跑,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跟你签合同,黑纸白字,签字画押。”
“你先把工资预支给我,我以后免费给你当助理,直到把钱还完,行不?”
秦时曜定定的看着她,声音低的似晨间清风。
“打算跟周闲彻底断干净?”
岑汐说是,“我欠他的,不止他花在我身上的那些钱,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还清。
那就给他准备娶老婆的钱,靠我那点工资,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岑汐趴在他身上,很诚实。
“其实我之前就想预支工资,就是上次我跟周闲闹僵,我给他银行卡那晚。
但那时候跟你还不算太熟,怕你觉得我是神经病,把我开除了,就没敢。”
秦时曜问她,“那现在怎么敢了?”
岑汐也说实话,“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你对我就挺纵容的。
我也觉得,你脾气好,人又好,那我胆子就大了。”
其实她本来的打算就是,如果周闲和霍文菲的事确定了。
她就开口预支工资,或者直接借秦时曜的钱,欠秦时曜的比欠周闲的更轻松。
这事她一直在心里惦记着,只是昨晚被周闲刺激了,所以提前开口了。
见他不说话,岑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软软的语气带着不自知的撒娇。
“行不行?”
秦时曜脸上并没有多高兴,他捧起她的脸,认真的开口。
“岑汐,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周闲。
你不必太勉强自己,慢慢的放下就好,不必一次性连根拔起。”
他的掌心贴在她心口,“这里,不痛吗?”
岑汐眨眨眼,想忍住的,结果眼泪簌簌而下,
“不连根拔起,会更痛,我宁愿现在痛些。”
血淋淋的伤口更容易痊愈,旧的伤疤才会缠一辈子。
秦时曜突然明白了,为医院,非要让他解。
所以,她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余地,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所以,昨晚她和周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周闲又用言语刺激她了?
秦时曜不愿去深想,也不愿去揣测,只要岑汐还是选择他的,就够了。
把人往怀里抱了抱,“行,都听你的。”
两人聊了一会,秦时曜抱着她又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岑汐洗漱的时候对着镜子才发现,锁骨和脖子上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她忍着气刷了牙洗了脸,出来时见秦时曜的行李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了。
他已经穿好裤子,手里拿着毛衣准备穿了。
岑汐闭着眼呼了口气,两步走到他跟前,拉低衣领给他看。
“你看看!”
心里真有气,就想起了乔蕊的话,她可以适当的发脾气,于是岑汐就抬腿踹他两脚。
“你这让我怎么出门?”
秦时曜见她小脸皱着,倒是很高兴,她会跟他发脾气,挺好。
右手环住她的腰,顺势往自己怀里一扯,在岑汐抗议挣扎前。
握住她的手掀开自己的上衣,岑汐狐疑的看过去,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紧绷结实的腹肌有几道清晰的指甲印,衣服再往上。
性感健美的胸膛也有被挠花的痕迹,还有一排整齐的齿痕。
秦时曜说背后还有很多,问她要不要看。
岑汐着急忙慌的抓住他准备脱衣服的手,绯红的小脸透着明显的尴尬。
“那......那扯平了,我不怪你了!”
她火速挣扎开,从行李箱中拿着衣服又进了洗手间。
等两人出门,已经五点十分了。
岑汐以为都这个点了,周闲和霍文菲他们应该走了。
没想到下了楼,除了丁实不在,昨晚餐桌上的人都在。
周闲,霍文煜,乔蕊和戚帅在打牌。
闻琛紧挨着乔蕊坐着,手里拿着切好的苹果喂她。
霍文菲和任晶在客厅看电视。
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闻琛吹了声口哨,先开口打破沉寂。
“呦,你两终于舍得下来了!”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笑吟吟的朝秦时曜调侃,
“果然是秦兽,这么多人呢,你就不能忍着点......我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文煜狠狠踩了一脚,他转头抗议。
霍文煜看一眼周闲,才脸色沉沉的警告闻琛。
“你们也就早下来一个小时,半斤八两。”
听到这话,闻琛倒是没生气,伸手环住乔蕊的腰,还挺得意,
“我跟他可不一样,我们是老夫老妻。”
乔蕊拍掉他的手,“谁跟你老夫老妻,我不是付钱了吗?
钱没给够?啧,那你也就值那些,我对你的服务不太满意呢。”
闻琛:“……”
岑汐对上周闲懒散的目光,很平静的挪开,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锅里有给他们留的饭,秦时曜吃的挺快,吃完把乔蕊喊过来陪着岑汐。
然后带着霍文煜和闻琛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很快回来。
岑汐吃饭的时候,一边跟乔蕊聊天,一边琢磨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中招的。
吃喝都是跟他们一样的,泡温泉喝红酒也是跟乔蕊同一瓶。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提前倒好的那杯水......
吃完饭,乔蕊到一旁接电话,任晶立刻从客厅跑过来,脸色极为难看的瞪着岑汐。
“你……你是不是缠了时曜哥一晚上?”
岑汐笑笑,“是啊,谁让我男朋友太诱人了,我把持不住。”
任晶恨恨的骂她不要脸。
岑汐盯着她看了一会,意有所指道:
“这么生气,嫉妒?嫉妒你怎么还非要跟我成为朋友,难不成你是有什么目的?”
任晶脸色一变,她不太习惯演戏,也是怕昨晚的事泄露。
所以为避免被她看穿,下意识把脸转过去,避开她的审视目光。
“我才不是嫉妒,我就是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才要提醒你,注意分寸,注意场合。”
岑汐把碗筷往她跟前一推,淡笑,
“我们还不是朋友,我还能使唤你八次,来,去把碗洗了,锅也要刷。”
任晶:“???”
所以她为什么要来这!
没尊严没脸面,如今还沦为刷碗工,昨晚那满桌的碗筷都是她刷的!都怪霍文菲!
任晶忍气吞声去了厨房,岑汐等她离开后,起身去了客厅。
周闲歪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游戏,霍文菲坐在他旁边。
脸凑到他跟前跟他说着话,戚帅老实的坐在一旁。
岑汐朝戚帅招招手,“我出去散步,消消食,戚帅哥,就你闲着,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