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固国图片/来自网络
一位中年妇女，常常站在大门口，笑嘻嘻地。
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注意，那次，正好碰到门卫赶她，忍不住问：“怎么了？”门卫小声对我说：“她有精神病！”
“哦！”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多次了，自己也见她站在这儿，一直没有当回事，想也没想到，竟然是个精神病人。
女人很听话，门卫赶她，她就走。不过，她转悠了一小圈，又过来了，等到上课铃响了，才不甘情愿地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门卫。
“这个女人，精神不正常，离婚了，孩子判给了男方，”门卫解释说，“她想孩子，也不带东西，上午大班空常常站在门口望望孩子，然后就走了。”
我有点害怕地问：“她有暴力倾向吗，孩子愿意见她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反而怕别的人，谁赶就走，”门卫说，“其实，教学楼离这儿远着呢，她孩子也不知道，当然看不到孩子。”
听门卫这么说，我再一次看看那女人。她四十多岁，上身穿着一个大蓝褂子，有点不合体；下身穿着一条灰色裤子，又小了点。头发稍微凌乱，脸蛋胖乎乎的，可是，身体却很瘦削。
女人大眼睛，大鼻子，看她几次，都洋溢着笑容，一脸面善。说心里话，碰到过那么多精神病人，这个倒是最有安全感的。我心里对她满是同情，也知道很多事，一个人是无能为力的。
从此之后，我也开始留意那个妇女。正如门卫说的那样，只是在上午大班空，她笑嘻嘻地在门口站一会儿，就走了。一星期，她有时候来一次，也有时候来两次，至于哪一天来，也没有规律。
周二，我在大门口等检查的领导。想也没想到，她也来了，一如既往，笑嘻嘻的。当然，这个时候，她是不适合在这里的。我给门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女人赶走。
不知是出于玩笑，还是对我的尊重，门卫煞有介事地对她说：“这个是我们学校的领导，让你走；有个检查，明白么？”
女人看着我，想听听说什么。我说：“你走吧，老是在门口站着，影响不好；你孩子知道了，也担心，影响他学习！”
此时此刻，她倒显得精神很正常，说：“老师，我知道了，上课时候再也不来了。”说着，女人看着我，怯怯地，走了。
真的，好长一段时间，那个女人再也没有来过。
周五下午，学生离校，我照例去门口值班。女人也来了，正和孩子在一块，两个人都很高兴。她也看见我来了，拉了一把孩子，指着我说：“这个是领导，喊舅舅！”
我们素不相识，女人这么说，真的见证了门卫说的“精神病人”！好歹，小男孩聪明，指责妈妈说：“妈，这是学校的老师，别瞎说了。”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赶快躲开了。小男孩，跟着妈妈走了，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在这个世上，有的人活得很不容易，愿小男孩母亲一路走好！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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