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许多精神病和神经系统疾病在临床上仍以药物治疗和心理疗法为主,但这些传统治疗方法有着效率低、依从性差等诸多局限。这些疾病虽然可以通过行为认知训练实现良好预后,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治疗工具。
数字疗法的出现,让大家看到了改变传统治疗方式的可能。数字疗法是基于循证医学和数字技术治疗疾病或改善健康的全新治疗方法,正被积极应用于各种精神疾病,如药物滥用、注意力缺陷/多动症、失眠、惊恐发作、焦虑和抑郁症等。
那么,数字疗法到底是如何在精神和神经系统疾病治疗领域发挥作用的?新兴的数字疗法如何实现快速走进千家万户?年5月18日,由数药智能主办、动脉网承办的“FOCUS数字疗法线上沙龙——数字疗法赋能脑神经相关疾病诊疗的创新探索”于线上召开。
会上神经生物学专家冯尚博士和儿科临床医学专家鲁格兰主任医师分别就“数字疗法对精神类疾病的治疗原理及发展趋势(以ADHD为例)”,以及“ADHD数字药物治疗的优势与最新进展”做主题演讲。
空中圆桌会环节邀请到浙江大医院儿童心理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江克文,复旦大学客座研究员、台湾中大教授叶士青,微脉全病程管理与数字疗法中心总经理杨雷刚,数药智能脑神经影像学专家张翼飞博士,动脉网蛋壳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资深编辑陈鹏等业内专家与盛趣资本执行董事应书昶,共议“康复数字疗法与垂直病种数字化”。
数字疗法——推动脑神经系统疾病诊疗的一场革命
认识一种疗法首先要从原理开始。数药智能神经生物学专家冯尚表示,精神类疾病数字疗法的本质是基于数字设备的人机交互程序,激发患者自身的神经可塑性,改变大脑内部的神经网络连接方式,实现对精神类疾病的治疗,而这种交互可以通过视觉、听觉任务以及推理、计算、记忆等认知任务实现。
数药智能神经生物学专家冯尚
电子游戏是目前比较成熟的视听觉人机交互程序,且对人的心理和生理都能产生显著影响,因此对电子游戏如何影响人脑的理解,有助于数字药物的底层设计。而合格的数字疗法产品应该满足有效、可控、患者友好、普适、精简、经济、可扩展等要求。
具体到特定的疾病领域,以ADHD为例,我国儿童青少年ADHD整体患病率高达6%,现存ADHD儿童和青少年超万。ADHD是最常见的儿童精神行为障碍之一,表现为与年龄不相符的注意力集中困难以及活动过度、情绪和行为异常等,由于目前对ADHD的病灶尚无明确定位和溯源,所以只能针对特定认知功能障碍症状进行治疗。
而传统的药物治疗,一方面由于药物多属于神经兴奋/抑制剂,容易引发发热、失眠、血压波动、腹痛、过敏等不同程度副作用,家长接受度低;另一方面,虽然药物起效快,但依从性较差。ADHD药物很多需要连续服用半年以上,孩子难以长期坚持。再者,ADHD人为的非药物干预效率也很低,急需更为高效的治疗手段。
数药智能儿科临床医学专家鲁格兰表示,数字疗法治疗ADHD则无年龄限制、无明显副作用且依从性更好。传统治疗中,6岁以下孩子由于脑功能尚未发育完全,临床上不建议用药治疗,一般采用行为辅助治疗,但效果往往差强人意。数字疗法对6岁以下儿童也同样适用,为更多ADHD患儿家庭增加了治疗的选择。
数药智能儿科临床医学专家鲁格兰
相比药物,数字疗法除因智力及视觉听觉等感官因素无法完成治疗外,没有明显副作用。数字疗法对患者行为进行高效、准确的数据记录,还能帮助医生开展包括ADHD在内的一系列儿童神经发育疾病的高效诊断工作。
此外有统计显示,使用药物治疗仅有30%的家长有长期依从性。而数药智能数字疗法依托“浙江大学传奇创新研究中心”研发而成,以动作类游戏为媒介,通过其独特的数字构建交互方式,提高孩子的注意力、记忆力等,同时突破时空限制,增强患者参与度和依从性,提升疗效。
数药智能ADHD数字疗法产品——《注意力强化训练软件系统》
具体流程而言,数药智能的ADHD数字疗法产品《注意力强化训练软件系统》的干预周期为一个月,用户每周需要上线五天,完成每次25分钟的关卡训练进行治疗。干预全程会对用户的训练情况进行后台的实时监控与跟踪,基于用户的训练进度和强度调整干预方案,以最大程度保证干预疗效同时避免出现成瘾问题。
目前数药智能在国家儿童健康与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浙江大医院分批开展临床试验。患儿在坚持一个疗程的治疗后,各项指标均有改善。据悉,数药智能正在积极向国家有关部门开展数字药物的注册和申请流程。
其实数字疗法应用于神经疾病治疗方向还有很多,治疗形式也仍有提升空间。除了ADHD干预治疗,还可用于失眠、孤独症、抑郁症、阿尔茨海默症等。由于神经类疾病往往伴随着共病产生,未来还可以考虑共病联合治疗。
数字疗法的未来走势与展望
未来针对精神和神经系统疾病的数字疗法应用将越来越广泛,而在这个过程中,如何真正使数字疗法走向普适化,带动整个市场使用,是整个行业都面临的问题。
数药智能脑神经影像学专家张翼飞表示,数字疗法实现普适最重要的一个要素就是便携性。比如数药智能推出的便携式单通道睡眠脑电设备,只需要贴在额头上就可以实现监测,突破了院内监测的限制。另外,最近一项来自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研究表明,睡眠监测数据可能会成为阿尔兹海默症(AD)的数字生物标志物。因此可以使用便携设备从合并症的角度对这类疾病进行早期筛查或干预。专家共识也指出,计算机辅助的数字化认知训练可以作为轻度认知障碍非药物干预的有益补充。
浙江大医院儿童心理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江克文认为,数字疗法的普及要克服依从性和副作用两大难关。以ADHD数字疗法为例,不仅要保证患儿的依从性,更要保证家长的依从性,以及控制孩子对游戏数字疗法成瘾的风险。另外,ADHD患者的重要干预场景是在院外,而数字疗法若能使患者在居家、学校等不同场景下得到全方位的各项功能评估,打破院内空间限制,也将是其走向广阔市场的重要支撑。
在复旦大学客座研究员、台湾中大教授叶士青看来,数字疗法最大的意义并不在于单一的技术突破,而是要走进千家万户,实现普惠。无论是针对阿尔兹海默症、孤独症还是多动症,数字疗法都可以让患者在家里进行大量的干预和训练。但这需要从整个系统上下功夫,比如与医疗团队相互配合实现远程监督,把各种设备变得更集成便携,利用AI、物联网技术实现数据的互联互通,从而帮助引导患者去坚持使用数字疗法,才会产生真正的革命性的效果与改变。
微脉全病程管理与数字疗法中心总经理杨雷刚则建议回归数字疗法的本质做思考。第一,数字疗法的本质在疾病干预或者改善健康的预后这一点,是现有诊疗方案的有力补充,而不是替代。数字疗法只有与主流疾病诊疗路径进行关联嵌套,才能在保证效果的同时被广泛接受,从而提高渗透率。第二,需要出台相应的审批监管*策以建立数字疗法统一标准框架,否则数字疗法很可能会流于概念与形式,难以切实发挥其最大价值。最后,数字疗法必须考虑经济性因素。如果数字疗法的干预成本未能得到控制,超出了现有医疗费用支出,成为家庭经济支出的负担,也很难被患者接受及被市场认可。
动脉网蛋壳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动脉网资深编辑陈鹏补充道,要想实现数字疗法的普及,不仅要达成专家共识,而且还需要把数字疗法写入临床指南,这样才能指导基层医生去应用数字疗法,把数字疗法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这也有赖于医生专家、数字疗法企业以及各位行业伙伴的共同推动。
不论如何,实现数字疗法的普及以及价值的第一步,是需要研发人员不但具有专业开发技能,还要有医学理论知识,在充分理解病理、诊断、康复、治疗一系列操作步骤之后才能开发出最高效、便捷、具普适性的创新型数字药物。
总体而言,大家一致认为数字疗法的未来会呈多模态、多学科交融的发展态势。医学技术会进步,治疗模式会改变。我们虽无法准确预测,但数字疗法对传统治疗范式的颠覆已经开始,未来将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