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老胡同居民
我的学习生涯
叶念先
作者:叶念先(国际世界语协会终身会员)
儿时的阅读
上小学时我读了许多民间故事和童话,如,牛郎织女,木匠鲁班,赵州桥,魔船等,使我初步感染了中国民间的正气和智慧。我父亲把丹麦童话作家安徒生(年--年)的全部童话译成了中文,我都阅读了。安徒生出身贫苦人家,父亲是鞋匠,母亲是洗衣工。他在一些文化人的资助下,完成了学业。他游遍欧洲,观察欧洲和世界,访问了一些欧洲文化人。他终生未婚,但非常喜欢儿童,为他们写了许多童话。世间大多数童话来自民间故事的收集,安徒生的童话大多来自他的感悟和创作。他的童话故事生动,有诗意,有人生哲理,许多成年人也爱读。安徒生童话是我较早的文化修养,至今我仍不时在中小学介绍他的童话。我虽已到“不逾矩”之年,但我国的民间故事和安徒生童话仍不时触动着我。
在米粮库小学
我年进入我家附近的米粮库小学,因在家看过许多书,直接进入四年级。米粮库小学的老师多来自北京北海公园后门附近的一所天主教中学(建国后神父被驱散,改为北京第四十中学)。那些老师都信天主教,五十来岁的校长,神色总是十分凝重,也是天主教徒。不知哪位同学恶作剧,在学校里散布我是个干子弟。信天主教的老师和校长都不喜欢我,总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时对他们恶作剧。他们最喜欢我的一个同学叫李望圣。李的姥爷是最早的北京饭店的美国老板。他娶了中国人做老婆,生了混血的一儿一女。年底美国老板带着混血儿子回了美国,混血女儿和中国老婆留在了中国。混血女儿嫁了个在洋行工作过的人,就是我的同学李望圣。信天主教的老师溺爱他,骄纵他。他也因为自己有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而为所欲为,欺负比他小的同学,不好好念书。后来发现校长是特务,被逮捕。区教育局派来一位三十多岁,师范学校毕业的校长。那些信天主教的老师正常了一些,学校风气转好。校长有时纠正我的淘气,但也挺喜欢我这个“革干子弟”。我顺利地从小学毕业了。据说,李望圣在中学里仍为所欲为,没人买他的账,最后被送进了工读学校。
我的中学时代
我的中学班主任是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24岁的董老师。她自己仍有些年轻人的爱好,比如,唱歌,打扮,显得利落,从容,我们都觉得她像个威严的大姐姐。我一直保持着自有学习项目和计划,有空就到没人的地方去看书做笔记,不闻窗外事。我的考试成绩一直保持着中等。董老师觉得我有潜力,但就是对学校的课不太上心。她并不想强迫我怎么样。她向我母亲告过状:叶念先时间抓得很紧,就是对学校功课不太上心。
我上学较早,从学校到工作单位一直是年龄小的,直到我退休才成为单位里的长者。我上中学时有的同学都二十来岁了。他们有的玩世不恭,有的还教我学坏。幸亏我那时看到了伊朗古代大学者,诗人萨迪(~)的名著《蔷薇园》,其中有一段话:“萨迪很有礼貌,人们问他从哪儿学的礼貌,他说:是从没礼貌的人学的,他们做的事我都不做。”这段话使我至今没学坏。
两位中学同学
在中学里有两个同学与我交往较多。一位叫安致知,他父亲是老中医,一直默默无闻地私人开业,其实医道不错,找他看病的人都对他印象很好,医院。他还掌握着祖传治神经病的秘方。安致知有个弟弟在外语学院附中学法文,其父死看不上他,不许他看中医书,怕他会把祖传秘方卖给外国人。安致知比较老成稳重,其父在他很小时就传授他中医知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常给我们讲古代名医的医德故事。有时还给我们介绍一些《黄帝内经》,《金匮要略》,《伤寒论》中的医道。他喜欢京剧,老一代京剧著名生行的戏他都能唱两段,唱得很有味道。他是坚定的爱国主义者,死看不上西方和外国的一切。我苦口婆心才让他承认了泰戈尔的诗还不错,还因为泰戈尔是佛国的印度人。我尊敬他,他总警告我,不要做混账的现代派。我很受他影响。他后来上了个大专的中医学校,取得了行医的资格。他有一套保健的方法,总是精力充沛,神清气稳。他也是私人开业,用祖传秘方治好了许多神经病。令人遗憾的是,不是所有的神经病都能遇到他。
另一位同学叫顾瑜,是个多愁善感,对朋友很好的人。他也是个糊涂,容易盲目崇洋的人。他父亲是美国留学学石油开采的。他家有一些美国风光画册和美国的日常用具,他天天看着,非常羡慕美国,希望到美国去。那时西方国家只有英国与中国建了交。顾瑜就给英国在北京的代办处写了一封信,大意是:“你们的东西都挺好,我喜欢你们那里,能不能帮我到美国去”结果他的信落到公安局手里,他被送进了工读学校。因为他未到法定年龄,大家也知道,他不了解世界,历史,幼稚。半年后就让他回到了学校里。他父亲因为勘探石油忙,放松了对他的教育。他父亲让他想想:为什么自己年底就回到了中国,因为他相信独立自主的中国一定会强大起来。作为中国人要了解自己积累了几千年的文化精华。我和安致知也经常开导他,甚至有时把他骂一顿。他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对我们没有反感。后来他对我们宣布:他也成了爱国主义者。中学毕业后,他考上了工业大学电子系,大概对中国的建设做了不少事。
做奠基笔记
我从上高小时,就开始在家里从父母学英语,进入中学时已基本上能看懂英文资料。我上中学时参考中英文资料,做了许多我认为以后有用的笔记,它们是:《保健笔记》,《认识论笔记》(中外哲学思想),《科技基础笔记》,《教育与自学方法笔记》,《工作方法笔记》,《毛泽东思想笔记》等。我父亲是作家,受他影响,我也喜爱文学,并且做了一个《文学思潮和写作方法笔记》。为了有所师承,还研究了屈原,李白,杜甫,鲁迅,莎士比亚,托尔斯泰,席勒,易卜生等中外作家,也做了详细的笔记。这些研究后来都使我接触新工作和新学科时,掌握得比较快。我至今仍在不断地补充着这些笔记。
读《论语》
刚上中学时我在旧书店买到一本秀珍的《论语》。我把《论语》带在身边,有空就读,不知不觉背了许多其中的格言警句,那些格言警句在我后来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困难,人和事时都给我很大启发。孔学又称“儒学”’。“儒”的含义就是人的需要。历代昏君打着尊孔的旗号,实行专制暴政,根本不考虑人民的需要,他们一直在亵渎孔子。他们与孔子是两回事。西方也是一样,他们表面尊崇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至今一直在国内外倒行逆施,并不遵从他们的圣人教导。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出现一些盲目崇洋者,胡吹西洋文化。说穿了,他们外文水平不怎么样,根本看不懂外文文章,根本就没有真正搞清西方文化,却甘愿意当龟孙子。钱钟书的《围城》不是谈婚恋,而是揭发那些伪学者,半吊子,假文凭的文科教授。他们至今还在围着我们转。中国需要踏实深入清醒的人文学者啊!
为古诗词谱曲
我背了一些我国的古诗词和散文。我知道古诗词能唱,但找不到乐谱。我决定自己来给古诗词谱曲。我总坚持做事要有根基和承传,不当自欺欺人的狗尿苔。于是决定先去熟悉一下古曲。古曲都是工尺谱,当时北京王府井商业区有个专卖音乐书的北新书店,我在哪儿买到一本《工尺谱识谱法》,于是就学会了工尺谱。还买了一本《歌曲作曲法》。上中学时,寒暑假我都到首都图书馆,整天在其阅览室里看书。前首都图书馆坐落在清朝的国子监的翰林学院里,门首石牌坊上写着“学海节观”,提醒人们专心致志地学习。
我在首都图书馆遇到一位我喜欢的人。那时他是高中生,戴眼睛,冬天穿一身露棉花的棉袄棉裤。他在阅览室先复习功课,做练习,借一些理工参考书看。作为调节,他有时借一本文学名著看看。经常听到他一拍大腿,大呼一声“写得好!!!太妙了!!!”震惊四座。他后来考上了清华大学。我们见了最后一面,我告诉他,我对他拍大腿非常感动和欣赏,也懂了什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常去首都图书馆,馆内一位在其参考资料室做管理工作的老妇发现了我,有时与我聊聊,了解我的情况,她挺喜欢我。我告诉她我想到参考资料室借些古谱集看看。她告诉我参考资料室只有专家学者可以去借阅,但她还是给了我一张参考资料室的阅览证。我如鱼得水。借阅了清代的古曲大全《九宫大成》和昆曲大全《纳书楹曲谱》。抄录了李白的“明月出天山”,李后主的“帘外雨潺潺”,王维的“渭城朝雨浥轻尘”,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等的原谱。还抄了昆曲“窦娥冤”,“关大王单刀赴会”’,“琴挑”’,“李冲夜奔”等选段,都学会了唱。我给李白的“朝辞白帝彩云间”,“赠汪伦”,李之仪的“我住长江头”,苏轼的“莫听穿林打叶声”,毛主席的“东方欲晓”等二十多首诗词都谱了谱。都是反复推敲原词,一气哈成,略作修改。同学基本认可我的曲子。后来融入世事繁杂,竟几十年未再谱曲。但我一直想着这事。
且说,我的一位大龄同学老旁声称也做歌曲,一直没见到过他作的曲。他欣赏我谱的“我住长江头”,就拿走了我的谱子。一天我在街上遇见老旁与女朋友在一起。他女朋友非常兴奋,对我说“他作了一首我住长江头,还挺不错的。我们老旁还真有点才。”二十来岁了,交了女朋友,似乎应该有点才。我斜眼一看,老旁脸白一阵,红一阵。我什么都没说,就与他们告别了。他二十来岁,提高修养,还是能有才气的。
喜欢上戏剧
刚上高中时,我看了名演员赵丹,白杨演的话剧《屈原》,还看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出的话剧《胆剑篇》,《蔡文姬》等,爱上了戏剧,想当演员,导演或编剧。我向这个方向努力起来:我首先读了一些元朝戏曲剧本,明清传奇剧本,看了一些著名戏曲演员的演出。这是为了继承自己的传统。接着读了莎士比亚,莫里哀,席勒,易卜生等的全部剧本,还研读了德国布莱希特的拆除第四堵墙(即面对观众的一面墙)的剧本,如,《好人来自四川》等。他们剧作中谈论的社会问题给我印象很深。后来还读了俄国戏剧家斯坦尼斯拉夫的《演员的自我修养》,苏联的《导演学引论》,美国剧作家劳逊(JohnHovardLason)写的《戏剧与电影的剧作理论与技巧》。我甚至还买了演员化妆的书,并试着把自己化妆成阿拉伯苏丹和成吉思汗,体会了一下什么是沐猴衣冠。
我的文艺陶冶
我看过许多名家的表演,接触到一些真正有修养的艺术家。
天才的舞蹈家裕容龄
我母亲是妇女联谊会的会员。一年要过“三八节”,她们联谊会希望请人教个舞蹈来庆祝。老舍夫人胡杰青就把裕容龄介绍给我母亲。裕容龄是清朝驻法公使的女儿,从小在欧洲长大。她儿时世界著名的美国自由式现代派舞蹈家伊莎多拉·邓肯(—)来到巴黎,开了个舞蹈学校。裕容龄的哥哥带她去报考。邓肯弹钢琴,让裕容龄和一些女孩在地板上跑圈。没跑几圈,邓肯就跑过去,把裕容龄搂了起来说“你是个舞蹈天才,你没钱我可以不要钱。”他哥哥说“我们是大清国公使的孩子,钱不成问题”。于是裕容龄就成了邓肯的学生。邓肯的自由式舞蹈无固定动作,往往听一会儿音乐就像是把音乐吸进了肚子里,又通过四肢腰身的舞动把音乐散发出来。她的微妙表演常使观众激动不已。裕容龄学会了对音乐的敏感体会和表现。裕容龄在我们家表演过一次舞蹈。我们给她放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她听了一会儿,就舞起来,逐渐她的全身就好像变成了多瑙河之波。她早年曾与当时欧洲的著名舞蹈家一起表演古希腊舞。那时的欧洲舞蹈家生活十分严谨:饮食有节,每天干一些重体力锻炼,保持身段,每天练舞五个小时,坐在任何地方背不靠椅子背。裕容龄一直保持着这些作风。她到我们家,我母亲准备了一些点心和水果,她一口也不吃。她坐在那里总是挺胸不靠椅子背。那时她已七十多岁,但坐在那儿身姿优美,面容清秀。我非常喜欢这位高雅美丽的奶奶。他每次来我家,我都坐在她脚边,听她讲述一些中外故事,想起来就觉得甚慰平生。她讲话时不时夹两句英文或法文,发音相当好听。建国后她参加过一些舞蹈演出,她总能带动与她一起跳舞的人更多地发挥。她有着真正的艺术家的素质:她被西太后招为御前女官和外事翻译,给西太后表演舞蹈。西太后喜欢她,对她很好。因此她从不说西太后坏话,但她知道西太后是什么人,不愿与人谈西太后。他的丈夫是清宫的御前马官,上马下马的姿势相当潇洒,她就嫁给了他。他们相亲相爱一生。我们初次见到她时,她老伴刚去世。她对我们说“我很想念他,瘦了许多,希望将来真能与他在天上重相会。”“艺术家”不应自认西化,畜生不如。
裕容龄年轻时在欧洲大剧院表演的《希腊舞》
昆曲旦角韩世昌韩先生是北方昆曲院的院长。他儿时家境贫寒,艰苦学艺,转益多师。昆曲的唱词和说白都是诗词,韩先生一度每日从城里步行到远郊北京大学,向哪里的中文系教授请教音韵学,故他的唱腔总是圆润清楚。我对他演的《牡丹亭游园惊梦》中的丫鬟印象很深。他不但演绎了一个小姑娘的活泼可爱,还表现出了她作为仆人的乖巧和懂事,这才是真正圆满的人物。有一次他演出结束,我随一些人到后台看他卸妆。他原来是一位长着冬瓜脑袋,鼓肚眼的男人。但他在台上让许多人着迷喜爱。这就是百炼成仙。
昆曲小生白云生白先生是北方昆曲院的副院长。他有较深的古文诗词和古戏曲理论的修养。他对角色体会深刻,上台就灵感大发,活灵活现。但他总是适时摆出优美的身姿展示人物心情的表情,使观众清楚地理解剧情。他演穷书生表现着他们的酸楚轻薄,演帝王表现着他们的威严,让人觉得他们真来到了观众的身边。这都是深刻的修养和投入的结果。
昆曲小生俞振飞兪先生原是大学文学老师,因酷爱昆曲,当了昆曲演员。他是南昆剧团的团长。他的表演准确,鲜明,生动。俞先生面目清秀,举止潇洒,是个饱学的美男子。饱学的美男子是不多的。我对他表演的《太白醉写》印象很深。此剧是唐玄宗请李白为杨贵妃写《清平乐》歌词。太白一边饮酒一边写。俞先生分寸掌握的很好,写诗要构思,俞先生总是清楚地保持七分醉,三分醒,让人相信,李白就是这样写出了千古流传的好诗《清平乐》。我看过他的学生演的《太白醉写》,这位太白最后是完全醉了。那三份醒是画龙点睛,给我一种恰到好处的享受。也使我总记得,做事要尽力保持精准。
印度舞蹈家乌黛香卡大约印度乌黛香卡夫妇率领他们的舞蹈团来到北京,我通过在剧场门前等退票,看到了他们的演出。他们的夫妇的舞蹈给我印象很深,一个是《佛主释迦摩尼离家出走》和《印度农民》。乌黛用柔和的音乐和舞蹈表现了佛主的思索和决心,缓急的步履表现出佛主普度众生的愿望,让人觉得他正向我们走来。对农民的表现,既表现出了农民的艰苦劳作,还表现了他们使用简单工具的技巧。使人既同情又喜欢印度农民。香卡夫妇是印度现代舞的创始者。他们没有乱现代。他们的舞蹈保存了印度音乐的铿锵和流畅,舞蹈动作的灵巧和优美。他们略微加了一些芭蕾舞动作和哑剧。他们表演的每一个情节都让人能看懂,感觉是一种自己也投入了的享受。钱钟书在《围城》里就讽刺了一个伪德国留学生,留学生认为:他的诗让人看不懂,才真是好诗。其实是他根本不懂人事。
古巴女芭蕾舞演员阿丽西亚.阿隆索阿丽西亚艰苦卓绝的排练和演出使她成为世界十大芭蕾舞女演员,被视为古巴的国宝。古巴元首卡斯特罗特为她修建了古巴芭蕾舞大剧院。古巴芭蕾舞一直在世界上领先。年代初,她也来到北京。我还是在在剧场门口等退票,看到了她的演出。她二十岁时视网膜脱落,治疗后一直视力很差。她总是仔细地研究舞台上的定位和空间,从未出差错地表演着芭蕾舞。视力差使她对音乐体会的更深刻,她的舞蹈像是音乐的产儿,视力好的人未必能达到。我看过她演的《唐吉歌德》和《吉赛尔》片段。一个是戏弄唐吉歌德的淘气的村姑,她随着音乐把淘气表现了出来。表演淘气对她是费力的,但是她胜任了。《吉赛尔》是个村姑,仙女们(冤死的女鬼)要惩罚她的负心爱人,她想方设法保护了她的爱人。舞台灯光较暗,她因找准了定位和空间,游刃有余地周璇在仙女和她的爱人之间,最后救出了她的爱人。淘气和救人对她来说,确实不易。她一直能表演最难的芭蕾舞动作—单腿旋转三十二圈。人们赞叹她的舞技,同时也深受感动。前不久她以98岁高龄仙逝。她告诉我们:找好定位和空间,艰苦卓绝排练就能达到美的境界。
走向科技
临近中学毕业时我仔细思索,觉得我不适于演艺界的生活。我一贯的爱好和习惯的是独自学习和研究,希望无论从事文理科工作,都做些有以利吾民的实事。于是我上大学学了科技翻译。此时,我读到刘春林,高祖舜等人编译的《控制论与自动机》。控制论研究“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调控与通信的科学”,它研究内容很广,包括信息分析,反馈调节,人体稳态调节,熵的调控,生物学,社会科学等。控制论的应用范围覆盖了科技、工程、生物、经济、社会、人口等领域,成为研究各类系统中共同的调控规律的一门科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都能应用。我这个好学好钻研的人,一下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很快买到了美国控制论创始人诺伯特·维纳(NorbertWiener,年—年)的第一书《控制论》的中译本,接着又买到了美苏的控制论专家的控制论论文和讨论集的中译本,买到英文的《控制论基础》,钱学深的《工程控制论》,荷兰的《社会控制论》,波兰的《经济控制论》,《管理控制论》,苏联的《体育训练控制论》等。我数理基础差,只能把控制论当做认识论和方法论来学习,它使我产生了世界总应是可以调控的乐观思想。
为了配合将来到工厂作技术资料翻译工作,我还研读了《科技史》,《科技概论》,《金属工艺学》,《机械学》,《电工学》等。当时流行液压传动和石油输送管道学,我都买来读了。这些科技书作为老朋友,现在还放在我的书架里,我看到它们总觉得很亲切。这些科技书的学习和与工程师,老工人的接触,使我保持了重测量,实证,实验,尊重客观性的精神。我在工厂时甚至给自己起了个道号--叶客观。工厂办公室里不时能听到同事呼唤“叶客观”。即使后来从事社科研究工作,我也绝不以“一辈子的经验,三寸不烂之舌”道听途说,不懂外文装懂外文,胡洋胡说,耸人听闻。这是一些人文学者的本事和特征。我这时称自己是科学的浪漫主义者,人之益友。作为陶冶,我一直不时朗诵一些名剧的台词,唱唱我自己谱的古诗词,古曲,唱点昆曲。不断与时俱进地了解一些新科技和社会观念。总之,子曰:君子恶居下流。
作者简介
叶念先(-)湖北省红安县人,在北京二外学习科技英语翻译,著名作家、翻译家叶君健之子。-年在国际书店工作。-年到哈尔滨第二工具厂任科技和管理资料翻译。-年在北京汽车制造厂任技术与管理资料翻译。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从事社会学和科学管理研究工作。年学世界语,年参加北京世界语协会和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任北京世界语协会会刊《绿满京华》(VerdaPekino)主编,出任过北京市世界语副秘书长,秘书长,监事长,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理事,现为国际世界语协会终身会员。-年曾在英国伦敦大学社会学系作访问学者,研究发展社会学,并在英国学习了科学管理。主编过《社会学词典》和《社会科学词典》。写译过大量社会学的文章,约多万字。在政法大学,广播学院,文化书院等高校,企业及咨询机构讲授社会学和科学管理,经常参加各种社科论坛的讲座。
「北京老胡同」恭俭胡同里的故事
我的父亲叶君健用世界语、汉语、英语等7种语言向世界介绍中国
面向世界的中国书写——论叶君健的世界语和英语小说创作
种外语中最简单易学的是世界语(Esperanto)
国际世界语协会